份乃是义子的义子,是孙子辈。那时候各部诸将几乎人人如此,习以为常,蒲速烈勐便不觉得怎么样。
这会儿看着蒲鲜万奴自居郭宁之子,他赫然想到,论辈分自家成了郭节度的曾孙,一时简直没法承受。
可他看这神情坦然,满脸诚意的蒲鲜万奴,又只能把想说的粗话咽回去。
蒲速烈勐欲言又止的模样,被蒲鲜万奴看在眼里,以为他担忧主君的安全。
蒲鲜万奴抬手拍了拍自家义孙的肩膀,安慰道:“蒲速烈,你放宽心,不管怎么说,眼下契丹人是走了。定海军远道而来,在辽东全无根基,立足不稳,而纥石烈桓端、完颜承充、纥石烈德等人,全都自拥实力,哪一个好相与的?”
蒲速烈勐恍若不闻,伸手搀扶着蒲鲜万奴,将他往后带去。
蒲鲜万奴挣了两下,但他是养尊处优的,力气哪里比得过厮杀汉子,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一边后退,他一边仍在喋喋不休:“无论是那几个得了好处,得了名义,还是朝廷另遣重将,辽东的局面,必然又有新的变化,保不准就要脱离郭节帅的掌控。何况蒙古军须臾将至,难道郭节度厮杀一场还不够,还要继续为他人作嫁衣裳?”
说到这里,蒲鲜万奴呵呵笑了两声:“蒲速烈,你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与其如此,还不如,咳咳,郭节度还不如认了我这个儿子,辽东宣抚使的位置,依旧由我做着。我的名义,就是郭节度的名义,我的权柄,就是郭节度的权柄。父子之间,本来就一而二,二而一……”
蒲速烈勐只恨自己没有第三只手捂住耳朵。
他看看蒲鲜万奴的面庞。那张本来威严而阴沉的面庞,如今满脸油汗,带着异样的红润,额头处更是青筋暴绽。
蒲鲜万奴注意到蒲速烈勐的眼神,连忙竭力凑过脖颈,贴着蒲速烈勐继续道:“你说对不对?我完全是为了郭节度考虑啊!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