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军的什将,可不是朝廷官军里头,屁也不是的货色,一个什将是正经管着五个正军,五个傔从,五十家荫户的!五十家荫户,就是五千亩地!
虽说什将这个级别,只能从自家直属的五家荫户手里获得一成产出,可军户自有的田亩,也不在少数啊?将之佃给荫户去耕作,每年躺着收粮食,那有多美?
放在中都路,或者河北路,恐怕那些富庶的女真人谋克勃极烈也不过这样的日子吧?有了地,接着再起一间屋子,娶一门亲,搂一个婆娘,生几个娃娃……那日子有多美?
谁能想到,大家伙儿都是穷苦军汉出身,真能靠着杀敌立功,赢得这样的好日子?
当下许多人都在盘算,有些人想着想着,脸上露出微笑,一缕口水顺着下巴淌下来。
整片营房安静了很久,每个人都沉浸在对未来的期盼中。
再过一阵,有人忽然倒抽一口冷气,低声道:“不对,有桩麻烦事。”
这会儿说话的,乃是什将张阡,他的兄长张郊,是在据守海仓镇营垒时牺牲的牌子头。他自己也一直抵在与蒙古人厮杀的前线,面门和肩膀都受了伤,颇得寻常士卒们的敬佩。
当下周边数人都问:“哪里不对?什么麻烦?”
张阡扳着手指头道:“你们想啊,当日节帅设下军户制度的时候,咱们有六千兵将,然后有一万两千家的荫户。故而,说是每名士卒庇荫五家农人,其实到蒙古人杀来的时候,许多兄弟们只轮到庇荫一户、两户农人的。节帅说,战后会招揽民人,加以充实……”
“对对,我就只庇荫了一户。过一阵,我要是娶了那家的女儿,两家并为一家……荫户就连一户也没啦!”有人连连点头。
“那么,现在仗可打完了,节帅还要扩军到万人,那么多的荫户从哪里来?”
张阡看看左右同伴们:“光靠着济南来的三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