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还会稍稍停顿,骑士下马搀扶起还能走动的伤员,将他带回队列里。去时的速度不慢,但无论如何不能和来时相比。于是原本簇拥在拖雷身边的那可儿们,这会儿纷纷赶上。
可他们谁也不敢多靠近一点。有人张弓搭箭,策马来去,做出种种威慑的姿态,发出令人震怖的狂喊,郭宁等人视若无睹,听若不闻,他们竟也不敢放箭来射。
有一队蒙古骑兵拦截在郭宁退回海边深草滩涂的必经之路上,摆出凶神恶煞,绝不退让的架势。结果,倪一高举旗帜,直冲过去,他们满怀愤怒地乱嚷了几句,却无一人敢动武,全都拨马让开了。
阿鲁罕负责为轻骑兵们带路,还要安排骑兵们撤退的路线,这会儿才得空站到荒草滩的边缘,露出半个脸往外探望。
他还不晓得郭宁究竟办成了什么事,眼看这些蒙古人居然让路,顿时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
这表情有些滑稽,于是轻骑兵们哄笑起来,有人笑着笑着,张嘴咳两口血,然后继续狂笑。
此时蒙古军的骨哨声、号角声此起彼伏。蒙古骑兵不再与东西两面的敌人纠缠,转而急速向南聚集;先前两翼合围过来骑兵,虎视眈眈地对着郭宁所部,明明双方只差一箭之地,却也无人上来厮杀。
喊杀声变得低落了,整个的战场渐渐归于平静。只有少数地方,时不时有点十余骑、数十骑的小规模战斗爆发,但很快也都相继结束。许多人不明白为什么战斗忽然停止,或者暴躁地喝问,或者用汉话或蒙古话彼此打听,以至于空气中布满了嗡嗡声。
空气中飘荡的尘土,本来如成排的幕墙那样阻碍视线,散发着呛人的气味。这会儿慢慢地降落下来,所有人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
几名千户那颜疯狂打马,终于到达了原本白色大纛所在的位置。这些贵人毫不犹豫地拔出刀,将停留在那里的那可儿和拔都儿们一一砍杀。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