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依然暴躁异常。半当间有几次,群马失控互咬,踢打嘶鸣,若非外界的厮杀也正激烈,几乎就要露了行迹。
为了安抚马匹,王扣儿、马老六等人下足了功夫。还有许多将士心疼战马,干脆带了铺盖,陪着自家战马,睡在马厩里。
此时马匹被一一牵出,这些将士疯狂地跑回营房拿取武器,然后又气喘吁吁地回来。
大量战马欢喜地凑近熟悉的骑士,从骑士手里舔食一些麦饼和细料。当骑士们纵身跃上马背,马匹们亢奋地连连嘶鸣,无数铁蹄密集地践踏地面,使得一股股烟尘腾起。
而后继兵马不断涌入空场,他们的踏步声和各种各样武器甲胄的交鸣,赫然汇成了喧闹而暴烈的声响之海!
这声响在屯堡的高墙间反复回荡,仿佛与将士们的心跳打起了同一节拍。
“轰隆!轰隆!轰隆!”
具体的作战计划,已经反复推演过数次,到这时候,没什么需要再多讲的。将士们的士气,来自于对主将的信赖,来自于他们对胜利的渴望,此时此刻也不需要再用言语来激励。
郭宁提鞭一指,沉声道:“开门。”
屯堡大门打开。倪一高声大吼,双臂发力,将一杆大旗斜斜挑起。
屯堡坐落在港口南面的丘陵上,外观呈不规则的六边形,只有一座正门,正门前方的长长斜坡,位于西侧三面城墙的掩护之下。
战斗进行到现在这个程度,营垒内部处处烽烟,鲜血流淌成河,饶是蒙古军的几个千户正在撤退,营垒里的场景依然宛如地狱。
此时不少外围营垒的军民百姓,都往港口方向撤退,试图登上船只逃跑,也有一些人往屯堡的正门汇集,抱着万一的念头,想在屯堡里求得一丝生机。
一队蒙古轻骑追踪到了这里。
许多人都看到了,过去两天的战斗里,屯堡中全无半点反应。于是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