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定海军节度使,替我们打退了赵瑨、杨万等降将所部,便算尽力。这会儿走了,难道我们还能强留么?”
燕宁低头寻思片刻,又问那吏员:“郭节度所部此前鏖战,伤员不少。现在他们本部回师,伤员在哪里?”
“伤员着实很多,他们在东阳城设了营地。那营里规模不小,粗略估计,足足安置了上千人,轻重伤势不一。与我同来的,便有负责这处伤员营地的军官,一会儿他还要去城里延请医生。”
“上千人?彼军来时声势煊赫,原来死伤那么多?”
张林连连摇头:“久闻这郭宁虽然年少,却是边塞英雄人物,骁勇善战,在中都城里也有老大的名声。如今看来,以五千精锐匹敌长途奔袭的叛军,只得惨胜……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燕宁在旁,微微摇头。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和张林两军合计,也有五六千人,但赵瑨所部经过益都的时候,两人龟缩城内,动也不敢动。这会儿反倒嘲笑郭宁,未免荒唐。
若郭宁名不副实,张林和燕宁算什么?山东路统军使完颜撒剌麾下,那么多军将算什么?河北各军州的千军万马,又算什么?
降将所部,也一样是蒙古军。迄今为止,能够野战击败蒙古军的,只有郭宁所部!哪里能够小看他们?
想到这里,燕宁起身道:“那些伤兵,都是与蒙古厮杀的好汉,不可轻忽了。你立即回去,请那军官稍待,我陪他一同延揽医生,另外,还有些酒肉奉上。”
张林见燕宁忽然郑重,笑道:“燕提控,何必如此殷勤啊?”
他的语气轻松,又含着一些嘲笑。
原来张林是益都本地的豪杰,在地方上的影响力极强,完颜撒剌领兵出外以后,以张林权知益都府治中。
而燕宁则是个外来户,正经的上司乃是莒州刺史亨嗣。
燕宁的提控职务,是近两年忽然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