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垒东南两处的营门外,噪杂的跑马轰鸣持续了很长时间。
偶尔有骑士高举松明火把经过,火光下密密麻麻,全都是头戴皮帽,身着皮甲或铁铠,额外披着羊皮袄子的蒙古骑士。他们胯下的战马骑逼马首,相次如堵,数量完全数不清楚。
战马大都不披甲,矮壮的身躯上长满了长毛,个个骠肥体壮。一匹匹地或者仰头嘶鸣,或者低头喷着气,与身旁的战马顶撞几下。
有一名将士紧张地问道:“蒙古军要用骑兵强突么?”
汪世显没理会他,略侧过身问副手温谦:“你估计,会从哪一处来?”
温谦环顾营垒四周,指了指西北角:“那里。”
汪世显眯着眼睛看看温谦所指的方向,那是营垒与海仓镇港口联结处的一片坡地。坡地高处,有连排的岩石,从海塘方向一直延伸过来。坡地后方,是这两天搭建的甬道,而坡地顶上除了一座望楼,没有其它的防御设施。
按照汪世显的计划,本来今天会在那里增设一道垒墙,但蒙古军凌晨就到,垒墙自然是没有了。所倚仗的,就只有坡地本身。
蒙古军在北疆时,凡攻打营垒,常常调度轻兵,从侧翼发起扰乱。
如果汪世显有足够的力量,自然能把营垒四周每一处都安排得滴水不漏,直接把侧翼的袭击者堵回去。但这会儿,他的力量如此薄弱,就得碰碰运气,看温谦的判断是否准确了。
汪世显想了想:“顶多给你一百人。你到那里,再抽调壮丁。”
“一百人够了。”温谦倒是信心十足。
这个眼神锐利的光头汉子,乃是汪世显的老搭档。虽然勇力称不上出众,出生入死的经历却很丰富。而且他早年当过蒙古人的牧奴,因为母亲被蒙古的贵人用皮鞭活活抽死了,才想尽办法,逃到南方的汪古人部落。
凭着这份经历,温谦对蒙古人的种种习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