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来看,这安排有个致命的弱点……”
靖安民从军前,只是个平头百姓;哪怕到这时,对什么排兵布阵、运筹帷幄的兵法,也敬谢不敏。但他那么多年军旅生涯下来,见识和经验已然丰富之极,立时摇头叹气:
“城防与野战,两者不可偏废。打仗的事情,哪有不能野战而全赖城防,以求一逞的?外围城防的坚固,少不得本方主力大军的策应和支撑,至少,你得让守城的将士有个盼头!可这些年来,愈是亲历过战场的军将,愈明白猛安谋克军纯是纸面上的样子,内里充斥着顶替员额的奴婢、驱口,并无野战厮杀之力……”
“所以,那些后方重镇的猛安谋克军便只有龟缩,而绝无支援的能力!”
李霆也冷笑连连:“完颜撒剌用那些猛安谋克军为后继增援,便是明摆着告诉外围屯戍将士,后方压根没有增援,主帅要拿他们来垫刀头,一旦蒙古军到,他们便只能挨个去死!”
“正是如此。所以这道防线一旦建立,外围的将士们立即军心离散。就连一些布置在济南周边的女真人军将,也不自安。比如济州那边,刺史李演殉城,而女真人钤辖贾塔剌浑反倒临阵倒戈,降了蒙古人。而蒙古军最终攻陷济南,正是这批外围屯戍的降军发挥作用,骗开了济南城防。”
这下子,轮到骆和尚摇头。
骆和尚当年是西京留守下属的精锐斥候首领,深知军队里防范劫营、偷城的手段。
大军守城,是有一整套军法军令约束的。就算外围屯戍的士卒投降,可想要赚城,哪有那么容易?
驻军的应变、调动,不动时段不同区域的口令,都有讲究。更不消说根据不同城池的实际情况,还会有种种额外调度。
比如某个时段之间该当戒严,某个区域之内不准行动,某条道路只供骑队……一座城池,便是一个由无数细节组成的完整防御体系,不明底细的外人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