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宁忍不住摇头:“这有何用?徒单刺史你该明白,眼下的局面,能救助你的,根本不是朝堂上那些嘴皮子官司。”
“我怎会不明白?赤盏撒改这一来,我就明白了!完颜纲如此行事,摆明了是要一口气压倒我叔父在朝堂的力量,可见朝堂上的是否对错,已无规矩可言。而我想要自保,靠得是手上的实力。只有手上实力在,才能和那赤盏撒改谈一谈条件!”
偏偏徒单航是个没有实力的,不止他,经过数年猛烈征发以后,整个河北北部的诸多军镇,无论保州顺天军,还是雄州永定军,乃至南面河间府的河北东路都总管府,全都是空架子了!
徒单航惨笑两声,喘了几口大气,继续道:
“空架子的刺史,抵不过赤盏撒改,这我懂!而六郎你带着无所凭依的义勇,也抵不过缙山行省总帅的军威!郭郎君,我这次亲身来,便是为了展现诚意。我恳请你放弃安州义勇的名头,正正经经地将部下纳入安州刺史府!只要你同意,都指挥使的职务虚位以待,我再给你同知州军事和酒曲盐税使的权柄!只要你助我这一回,咱们共同撑起安州的场面来,总有办法和赤盏撒改斗一斗!”
他看了看郭宁神色,又道:“我徒单氏宗族,在中都根深蒂固,叔父徒单镒只是一时措手不及,这才使完颜纲行省缙山,劫夺权柄。只要你我携手,把赤盏撒改的企图拖延一阵,三五个月内,朝局必定还有变化。到那时候,我以身家性命担保,给你一个节度使!”
说到这里,徒单航往怀里掏了掏,拿出了一枚铜印:“安州刺史的印信在此,只要你同意,我立刻就写任命文敕!”
他急促地喘了两口气,压低声音道:“郭郎君,无论如何,大金朝廷尚在!你有个名头,总比没有强!哪怕你要做第二个杨安儿……那厮顶着铁瓦敢战军副都统的名头,也是狠狠捞过好处的!”
徒单航是在京中政治博弈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