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宁查看的,便是最早修补好的一些甲叶。
郭宁打算用一半来武装自己的帐下本队,另一半拿来颁给训练表现出众的将士,作为奖赏。
从宋时起,河北就是矿冶、纺织、陶瓷等行业的中心。及至大金,真定的铁器、相州涿州的织物、定州的陶器之类,都有赫赫大名。这些地方的匠人,很多都因战事流离失所,郭宁在收拢溃兵的同时,也注意招募了一批。
如果匠人们配合默契,修理甲胄的速度又够快的话,接着还能够为许多将士提供服务。
按照大金的制度,诸猛安谋克下属的军甲士的武器军械自备。所以许多士卒的甲胄是祖上流传下来的,甚至有些天辅、天会年间夺来的宋军甲胄,历经多次征战,哪怕损坏到不堪使用,也不舍得丢弃,打成包裹随身携带。
若能把这些甲胄也都修理好了,各部将士的底气,便又足了一分。
“很好,就这样吧,各位还请费心了!”郭宁满意地起身。
之前按照郭宁的要求,坐在凳子上休息的工匠们连忙站起行礼。有人上来没口子地套近乎,有人动作太大了,带倒了好几个凳子,一时间乱成一片。
汪世显趁这机会,抢上前来:“六郎!”
郭宁和几个大匠略谈说几句,便从人群里兜转出来。棚子里很热,他脱得只剩下短衫还满头是汗,一边往外走,一边又得把戎袍重新披上。
“俞氏那边,如何答复的?”他问。
汪世显的脸色有点沉重,微微摇头:“又送了两车粮秣物资来,可其它的……”
郭宁失笑:“他们不同意?俞景纯这厮,看着眼前的肥肉,竟能忍住不下嘴么?”
俞景纯是汪世显的莫逆之交。听得郭宁这般说来,汪世显脸色有点涨红。
他略压低些声音:“六郎,他们也是无奈……”
“怎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