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衢沉默片刻,摇头。
“不怪。”他骤然起身,又扬眉补充。
“若当真如此,我就不该姓傅,应随母亲姓赵才对。”
“衢儿……”赵玉卿一听这话,惴惴不安的心,终是落下。
她以为儿子会怪她狠心,这么多年,不给他父亲的老家里捎一文银子,就连他祖母过世,也不闻不问,更莫说服丧和祭拜了。
赵玉卿不理亏,只怕傅九衢有想法。
她拉住傅九衢的手,眼眶突然便蓄满了泪,声音却是带着笑的。
“你能这么想,母亲很是开心。再往后,你也成家了,母亲只盼你修得贤妇,良缘美满。”
赵玉卿不敢再说更多,甚至都不敢提“白头偕老”,因为她记得傅九衢说过的那个要命的病魔,虽平日看他无恙,却不知那一日何时会来……
许是母子连心,傅九衢微微一笑。
“母亲莫怕,你我情分永不凋零。”
赵玉卿颔首而笑,“你是最孝顺的孩子,你不会舍得离开母亲的……”
傅九衢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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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定下,大婚之礼便进入了倒计时,好在大理国无论服饰和传统,与大宋相差无几,准备起来并不费什么事情,于是,大丧之后有大喜,京中气氛一转,又开始议论起了郡王的婚事。
辛夷这几日都待在驿馆里,不好再出去,一是高明楼以待嫁女不宜抛头露面为由,管她管得紧了些,二是她来了月事,肚子不太舒服,索性缩在驿馆当乌龟。
七月正,暑气更浓。
长公主府隔日便送来纳凉的冰块和各种冰镇的水果饮子,生怕她被亏待,原本因为这位大理千金是个瞎子,朝野上下说三道四的人不少,但有了长公主和广陵郡王掏心掏肺的庇护,渐渐地,那些嘈杂声便少了。
只有翔鸾阁的那位,肚子里的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