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辛夷轻声道:“我们也出去走一走吧。”
绿萼不放心地道:“姑娘又要去药坊吗?”
辛夷沉吟一下,“四处走走。若是刚好路过马行街,就在他们家泡一泡药浴也是好的。这两日我身子都松快了许多,想是他们家药浴的功劳,我真该把哥哥叫去,让他也泡一泡祛祛湿气。”
她说得一本正经,绿萼那点怀疑和不知打哪里来的紧张又散了开。
“去药坊少主是不管的,但御街那边可是千万不要去的,原本樊楼案的凶徒都没有抓住,哪晓得还会不会出来为非作歹。”
辛夷浅浅笑起,“都依你。”
绿萼耳朵痒了一下。
为什么这姑娘越是乖巧听话,她越是觉得怪异,觉得要大难临头了?不知道她该不该把这种错觉告诉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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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鸾阁。
周忆柳正腆着大肚子在案前抄写《女戒》,正写到“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殿门便开了,带出一股烟雨天的凉风。
丫头秀音走进来,心疼地道:“屋里这么暗,娘子莫要熬坏了眼睛。休息一会儿吧。”
周忆柳微笑:“我索性无事,练练字也是好的。年少时在家没得机会,如今岂不刚好?”
秀音皱起眉头,“娘子也是心宽得很。”
她坤起脖子看了看周忆柳端端正正的字迹,好像当真没有因为张雪亦的死受到丝毫的影响,又是佩服又是叹气。
“我听送水的姑姑说,官家大恸,在会宁殿里久坐不出,一遍遍对左右说起他与贵妃的恩爱往事……那个石押班为了迎合官家,竟提出用皇后之仪为张贵妃治丧,这可不正中了官家下怀?哪里料到,一群人附和不说,就连宰相陈大人都应了……”
皇后之仪?周忆柳手指微僵。官家厚待张雪亦她是知道的,可是曹玉觞尚且健在。皇后未亡,以后礼葬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