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段隋更为单薄的衣着,他心疼主子的心才稍稍放下,叹息一声。
“这个张小娘子也不知是给九爷灌了什么迷魂汤,一天天地往这里跑就罢了。这回竟让九爷心甘情愿地留宿……”
段隋摸着下巴,笑得眼窝都弯了起来。
“过了今晚,咱们是不是要多一位主子了?”
孙怀看他一眼,沉默。
傅九衢没有说为什么要留下来,他们这些侍候在身边的人,也不会去问。但郡王留宿药坊,显然是为了张小娘子。
想了想,孙怀又压低了声音:“不要胡说。她这个身份不清不楚的,怎么就是主子了?”
“是不是主子,可不是看身份。”段隋难得聪明一回,饶有兴致地向孙怀传授经验,“不瞒你说,这些日子挨了这么多罚,我算是咂摸出味儿来了。只要与张小娘子有关的事情,说好的,郡王爱听的,就能领赏。说她不好的,郡王不爱听的,挨罚是小事,一个弄不好,还要挨打……喂,孙公公,你上哪里去?”
孙怀掏掏耳朵,站到风口,不爱听。
这时,二念拿着自己抄写的《千字文》出来了。
“傅叔,我写完了。”
傅九衢看一眼,眉头揪紧,丢给一念。
“你看如何?”
一念翻看片刻,一板一眼地摇头,“不行。”
然后,他一个个点出二念的错处,那模样比傅九衢还要严肃几分。
“二弟,你再去重写一遍吧。把错处多抄几次。”
“啊!还要写?”二念哀号,看着傅九衢差点给他跪下。
“傅叔,不如你教我耍一套拳法吧,我再不想写字了……”
傅九衢眉色不变,显然是不为所动的样子,二念一看没有办法了,扭头就冲着灶房的方向大叫。
“娘,我的手都快要写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