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笑,“汴京商行众多,分门别类,多达一百七十多个,上行之所更是有上千个之多……钱庄有银行、卖鱼有鱼行、贩茶有茶行,连茅草都有茅行……行户要做买卖,须得向行头缴纳行费……原本这些团行的设定,是朝廷为了归整商业,统一有序,科敛财税而立。但近年来,各大团行的行头多由世家贵族或官府有人的关系户把持,科敛繁重,商户苦不堪言。简而言之,行头俨然成了一方土霸王,百姓敢怒却不敢言。”
赵祯的脸色,越听越难看。
近年来,不就是暗指他施政之过吗?
“要说什么你便说,朕并不昏聩。”
傅九衢低头敛目,一副乖顺的模样。
“回禀官家,香行的行头,是张衙内。”
“张卢?”赵祯脸色不太好看。
张卢是张尧卓的儿子,是他的贵妃张雪亦的堂兄。
傅九衢点点头,“杜氏香药铺背后的东家,也是张卢。据皇城司查证,近几年来,张卢名下产业众多,涉及香料、丝绸、茶行、盐矿等不一而足……而他家所雇的女工,失踪者不在少数,却从未有一人报案,也没有一人归来。”
赵祯目光微微泛冷。
“你是说?”
傅九衢轻轻抿唇,“这些失踪的女子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和温姿一样,无依无靠无人在意。即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替她们申冤。”
这一次,若不是因为辛夷找了温姿许多天,傅九衢一时生出恻隐,那五丈河的女尸案,一定会落到开封府。
张尧卓会怎么结案不得而知,但一个连家人都不关注的女子,大抵会死得无声无息。
就像汴河里那两具女尸。
如非辛夷无意捞起,谁又会得知呢?
赵祯深吸一口气,脑袋越发肿痛。
“多事之秋,还给朕惹是生非——”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