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怀敏的表情变了又变,目光带着恼意,又不得不笑着应合。
“孙公公说的是,你我都是苦命的奴才,哪里敢冲撞郡王主子?实不相瞒,我今儿也是奉命前来请张娘子入宫问诊的。既然郡王在先,那我们在外面……等上片刻好了。”
“等?”孙怀踌躇,“杨公公还是别等了吧,郡王这一时半会的,也完不了事。眼看天就黑了,不如明日再来?”
孙怀敏看着孙怀那一张快要笑烂的圆脸,又恨又急,冷笑一声。
“无妨。我等得起……”
“好说好说。”孙怀拱拱手,客气地笑,“那杨公公请坐,坐着等吧。”
说罢,他像半个主子似的,严肃脸叫药铺伙伴给杨怀敏等人看座奉茶,便告辞进屋了。
不让人把张娘子接走,总不能不让人等吧?
伙计们忙碌着招待几个凶神恶煞的内侍。
药堂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音。
一刻钟过去。
两刻钟过去。
半个时辰过去。
茶水换了一盅接一盅。
茶壶凉了一壶又一壶。
内室无人出来。
除了两个战战兢兢添水,连话都说不明白的伙计,杨怀敏再没有见到一个人。
他不耐烦了,叫来伙计。
拳头握了又握,眼睛厉了又厉,快把伙计都吓哭了,终于恶狠狠地问出一句。
“茅房在何处?”
傅九衢性情为人在京中贬褒不一,外间说法也不同,但杨怀敏是张贵妃的心腹,十分清楚傅九衢和皇城司的行事风格,更清楚郡王在官家心中的地位。
他不敢喧哗,吵闹,更不敢去求见,催促。
只能默默喝水,默默地等,默默去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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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堂里,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