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喜滋滋唤娘,二念偶尔会失个嘴说一声打趣她,一念是从来没有听过半声“娘”的。
他对辛夷说话永远是你呀我的,不像母子,更像是合伙过日子的人。
这一声娘,严肃,认真,不仅二念傻眼,辛夷也略略讶异。
气氛怪异地尴尬了一下,她干笑两声,眼睛都弯了起来,故意懒洋洋地拍了拍驴背,说得漫不经心。
“这就对了,信你娘,准不错。往后有你们吃香喝辣的时候,发财只是早晚而已。”
……
辛夷在榆林街的市场上买了二斤肉、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买了榛子、果干,在街边吃了碗馄饨,又去一个卖杂书的书摊上选了几本简单的话本,准备拿回去改编改编,当睡前故事给孩子讲。
一路停停走走,娘儿四个互相贬损,说笑,不像亲生,却比亲生的更为融洽和乐……
从大相国寺走过来,刚要过桥,一顶小轿在身侧停下,熟悉的、带着傲慢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来。
“张家小寡妇,你在这里做什么?”
辛夷回头,看到打帘子往外张望的曹漪兰。
曹大姑娘快要和广陵郡王定亲了,面色红润,眼神发亮,见到她,虽然话不中听,但人家贵人肯停轿和她说话,想来已觉得是“天大的恩宠”了?
辛夷微微一笑,略略行礼。
“小妇人竟然不知相国寺桥是曹大姑娘家的产业?斗胆上桥,不会是要收过桥税吧?”
曹漪兰被她的反话问得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谁说相国寺桥是我家的产业了?”
辛夷冷冰冰一哼:“那我在这里做什么,与曹大姑娘何干?能不能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少管别人的闲事?开封府都没你这么多事,管天管地。”
曹漪兰变了脸,一时被她怼得回不了嘴。
辛夷却不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