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衢面不改色:“该我承担的责罚,我认。只要官家放过张小娘子,任凭处置!”
“岂有此理!”赵祯突地沉了声音,将帝辇拍得微微颤动,“不可救药的东西,你是在逼朕吗?”
“郡王,你冷静点……”辛夷低声。
她明显感觉到皇帝骑虎难下,有张尧卓的煽风点火和无数百姓的围观,如今的赵祯就像被人架在火上烧烤,即使他不想对傅九衢痛下杀手,也是为难。
辛夷愿意来做这个台阶。
她压低声音,朝傅九衢递了个眼神。
“这件事情本就与郡王无关,别说我没罪,即便有罪,也不该让广陵郡王与我一同承担。你让开,我来同官家讲理……”
“闭嘴。”傅九衢冷声:“有我在,轮不到你出头。”
“郡王,一人做事一人当……”
“一人做事一人当,那我做的事与你何干?劫囚的人是我。”
傅九衢这个人的偏执,辛夷早就见识过了。君子一言,千金不易,他完全可能为了一句承诺而放下荣禄富贵,甚至豁出性命去。
辛夷莫名对傅九衢生出了几分敬意。
“你别顶撞官家了,看我的。”她低低说了一句,突然挪动僵硬的双脚,往后退了退。
既然天底下最大的那个老板就在面前,有冤不找他找谁去呢?
辛夷看看赵祯的年纪,扑嗵一声,毫无压力地跪在了囚车里,可怜楚楚。
“官家救我!官家救救民女!民女是冤枉的……”
她将张尧卓方才的模样学了个十足十。
张尧卓怎么对皇帝叫冤枉,她便怎么叫,而且她年纪小,又蹲了几天大牢,面色苍白,身娇体弱,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样子,看上去比张尧卓凄凉许多,完全就是一个受尽苦处的无辜女子。
“民女的夫婿为国捐躯,客死在昆仑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