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安面前，吸管正对着他的嘴唇。

“像个老妈子一样，你操心这么多干嘛？”

李熄安盯着眼底的吸管皱眉，但在女孩的威胁式的目光下他还是喝了一口。

这一口酒中多了些澹澹的花香。

“这才对嘛。”女孩展露笑意，“承冕君王是九州的选择，如果他们轻易便夭折在星空中，那这个王冠的分量未免有些太轻了。我觉得祈雪对你说的那些话真好，你要相信他们才对，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肩上扛。”

“九州从来都不是能靠一个生灵抬起来的地方。”女孩拿回茶杯，也往吸管上抿了一口，语气疑惑道：“都说龙涎是大补，我看好像没什么用。”

她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满意地呼出一口气。

举起空荡荡的茶杯，在伞下如同一个精灵般转圈。女孩的白色校服搭配着红黑格子的及膝裙，裙摆飘动起来，在雨夜中像一朵渐渐绽放开来的花包，露出了独属于青涩的美丽。

“我要走了。”她道。

“还有什么问题么？不过现在能让你感到疑惑的事情应该不多了。”

李熄安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的祖名。”

“我没有祖名。”

女孩看上去并不意外，“祖名是宇宙用来认知你的名字，宇宙又不认识你当然没有祖名了。从九州走出来的承冕中都不具备祖名，你们，还有九州本就不属于这个宇宙，它无法将认知加之在你们身上。”

“听上去很奇怪。”李熄安说。

“当然奇怪了，宇宙里奇怪的事情多的去了。”女孩停下了动作，她三两步离开大伞，踏进雨里，小皮鞋在浸满雨水的道路上溅起水花。

她转身，对李熄安提起裙摆微微躬身。

裙摆的长度没有到能行提裙礼的程度，但在女孩手中，这个姿态无懈可击，仿佛就是为她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