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设置了关卡,安营扎寨,从镇中离开避难的百姓便有一部分死在山贼手中,搜刮他人家底还不够,更是要杀人取乐,奸淫妇女。男人手中的阔刀上沾有这些贼人的血,迈入这偏地深山,也是为了躲避山贼搜寻。
“这些贼人!”男人愤恨一喝,“逢乱便为非作歹,多少乡亲父老在山沟里被卷走了钱财,被谋害了性命,死不瞑目!要是给我些时日,我定……嘶……”
勐地,男人话语一滞,胸膛上的白布中渗出血迹,疼的他直抽气。
女子赶忙靠过去,揭开男人胸膛上的纱布,露出三道狰狞的刀疤,周围已经发黑发紫,伤口中心的位置更是可以看清断裂一半的肋骨。女子轻轻地放下纱布,拿到一旁倒出一小瓶药酒清洗,一时间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掩盖住羊腿的肉香。
男人不好意思地看向李熄安,挠头道:“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在孙某护着内人离开时被小人暗算,伤了几刀。”
“无碍。”李熄安回答,声音嘶哑低沉,像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
脸隐藏在漆黑的星纱下,只是此刻星纱不再流转星空的瑰丽,变得暗澹无光,就如一件寻常的晦暗大衣一般。
男人将他视作一位内力高深隐居于此的长辈。
这座庙此前的确有一位主持,有些道行,不问世事,供奉法祖神像,日夜吟诵法家文书。李熄安知道这座庙曾经的主持是法家中的一位极宫皇者,从道统中隐退,得知法祖神像升起,道统破碎后赶往法家,再往后,是他死在了自己日夜吟诵的法家之祖手中。
凡民不知晓修行道统之事,便是以为庙中有高人,不食不寝,不畏山中勐兽。
而在男人眼中,李熄安便是那主持,他们是借宿避难之人,自然要放低姿态,何况虽不知庙中主持的道行深浅,但从那道雷光下的一幕看,便可见管中窥豹,知晓李熄安道行的可怕了。
“我们夫妻二人恐怕会引来那些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