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道,“我想不明白,既然如此,那谢芝华为何要三番两次的想置我们于死地?难道他不知道我们都替太子办事嘛?”
赵行道:“就算是太平公主一派,内部也是矛盾重重,派系林立,外斗外行,内斗内行,这个朝廷,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从小到大,这种事见识得多了,对官场这一套也心生厌恶,权力确实能给人带来一种满足感,可一旦陷入权力的泥沼,那只有一条路走到黑,这也是我不参加科举的原因。”
范小刀也道:“即便如此,我们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本来,查案就是查案,一旦卷入上层斗争,连案子都变得不怎么纯粹起来。
赵行道,“至少我们在这个位子上,还有要坚守的东西,还有守护一方的心,我们问心无愧,若是换作别人,占这个位子,很容易成为攻击政敌的工具,你想想这两年,金陵城内,谭时行酿成了多少冤假错案,我听说谭时行被杀之后,金陵城内不少百姓家燃放鞭炮庆祝。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又是谁?”
范小刀道:“谢芝华。”
赵行点头道,“不错。没有谢芝华,谭时行也不敢如此目无法纪,肆意妄为,没有谢芝华,江南铸币局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铸造铁锡钱。我们调查案子,捉拿凶手,是大明律法赋予我们的权力,而不应该他是太子殿下的人就网开一面。若真如此,我们与之前被我们杀掉的余人,又有什么分别?”
听到赵行如此说,范小刀也道,“我也如此想,只是太子殿下那边,不好交代。”
赵行道:“我们在做正确的事,又需要跟太子交代什么?”
范小刀哈哈一笑,“不错,我们在做正确的事。好兄弟,干杯!”
两人开怀畅饮。
天上,一轮明月。
人间,万家灯火。
明月太遥远,灯火近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