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厌恶。
可喉咙的蠕动,出卖了他饥饿的本质。
……
闺女睡着了。
最终,她也没啃吃几口饼。
闺女年纪小,可却超出常人的懂事。
老汉蹲在街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灰蒙蒙的苦楚,就如被烈日暴晒了几个月的黄土地。
那是一种支离破碎的凄苦。
他饿着肚子,抬头看向天空。
云朵一团接着一团,仿佛串联成了糖葫芦的模样,似乎连空气都散发着甜甜的味道,还有一些酸。
自己当了一辈子怂人,好不容易讨来个残疾老婆。
老婆早就死了,至死也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盛放在盘子里的菜肴。
闺女也活不久了。
怂了一辈子。
不能再怂了。
远处有个衣着光鲜的中年人,正优哉游哉溜达,他腰上有个玉佩。
老汉捏了捏破烂的衣角,嘴角逐渐狰狞。
他看了眼闺女,更加下定决心。
老汉站起身,悄悄藏在中年人必经之路上,手里捏着跟木棍。
只要打晕中年人,就可以抢走那只玉佩。
只要女儿临死前能吃一口糖葫芦,自己哪怕被官府捉拿,被菜市口活剐了,都不白活这一辈子。
他浑身在抖。
手在抖。
腿在抖。
心更是抖的厉害。
……
啪!
眼看中年人就要走过来,突然,有一只手掌,轻轻按在老汉手腕上。
哐啷!
木棍坠落。
老汉转头,看到一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
难道是官府的捕快?
老汉浑身酸软,直接膝盖一软,习惯性的就要跪下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