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干什么?!”
男人低吼。
“开灯,找鞋……”
女人嗫嚅着。
“不许开灯!摸黑找!”
朦胧的幽暗里,女人停止抓捉灯绳,怔怔地望着男人。
“瞅我干什么!你想开灯招人来呀?!”
女人明白了男人不许她开灯是有道理的,两脚往下一沉,踏在了地上。蹲下摸鞋。
女人摸到了鞋,穿好,站起来悄问:“这就走?”
男人说:“不走还等几时?!”
女人不再问什么,复上炕,轻轻掀开一只炕柜的盖,取出一个早已打好的包袱,NB053在手臂上,静等着男人发话。
男人这才下了炕,先解开腰带,重新将棉裤腰刹得紧紧的。然后穿上了棉袄,戴上了皮帽子。刚戴上,又摘下,扔给女人。
“你戴着!”
“我不戴,你戴着吧。路远,冻坏了你……”
女人说着又想哭。
“叫你戴你就戴!NB023唆啥?!……”
女人戴帽子时,男人从墙上摘下了双筒猎枪,枪筒朝上斜背身后。
女人用一床小被包好了孩子,因为NB053着个大包袱,竟不能将孩子抱起。
孩子仍睡着。
男人推开女人,将孩子抱了起来,率先往外便走。
女人跟在男人后。
老狗跟在女人后。
男人出了门,见老狗跟在女人后也想出门,一脚将它踢进了屋里。随即,用一把老式的虎头大锁锁上了门。
入冬的第一场新雪,从白天下到黑天,不知是哪会儿停了。新房子的房顶上,小院土坯围墙的墙头上,鸡窝上,一辆旧自行车的车坐儿上,积雪一尺来厚。
月亮挺大。挺圆。当当正正地悬在墨蓝的天穹上。没风。一丝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