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胜惋惜之至地大摇其头。难怪H那么迫切地要入党!如果削尖了脑袋确能“钻”入党内,他是会舍得一颗头的。
我们对于H的种种记恨都不存在了。只觉得他是那么可怜。觉得他的老父亲更可怜。沃克给了那可怜的老父亲一百元钱。我和小莫是拿助学金的穷光蛋学生,只能表示我们的同情而已。
从医院回校的路上,沃克沉闷不语。
小莫有几分忏悔地说:“也许我不该和他换床位,可我哪能预想到这么个结果呢!”
我说:“这也不能怪你,只能怪他自己。”
沃克说:“我们三个都有责任,如果我们对他多加劝阻,他也许最终会听的。我心里真为此而难过。”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要我们对H的可怜下场负责任,我和小莫觉得太欠公道,却并没有同沃克争论。
H的老父亲委托我们帮助他收拾一下儿子的东西。我们收拾H的东西时,发现了他的一个笔记本。
上面的记载有几段与我有关,摘录如下:“到北京去!一定要想方设法争取分配到北京去!只有分配到北京,才能前程似锦!”
“今天我已探听到底细,专业有两名分配到北京文化部的名额,据说首长指示,要善于在文化部门展开思想和路线斗争的毕业生,要能成为掺进文化部门的‘沙子’的毕业生。要插队下过乡的上海知识青年。阴错阳差,竟使梁与C两个哈尔滨知青偏得机会……”
“原来专业里有好几个学生都暗知这两个名额的底细。他们都想进京。我们上一届分配到中央教育部的一个学生,已经当上了《教育革命》的负责人,前途无量。C的名额是别人所挤不掉的,她是专业支部副书记,系工宣队的红人。因此梁成了众矢之的,谁都想‘整’垮他,取而代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其实我与梁并无积怨,也无近仇。但我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