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对儿女的终身大事那还是有一定 形象要求的。
秉昆妈背地里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他说:“太有资格成为咱们周家一口人了。或穷或富,这是老百姓谁 家都决定不了的,我从不寻思那些。我只一个希望,就是咱们周家的人 一脚迈出家门,男人有男人的样子,女人有女人的样子,那我就心满意 足了。”
父亲的话被秉昆无意间听到,他便想到了郑娟和她妈她弟以及她的 孩子。如果自己与郑娟结为夫妻,她的盲弟弟她的儿子必定也要与自己 长期在一个屋顶下生活。光明他是可以接受的,他对那盲少年已经有种 一言难尽的感情,但对郑娟的儿子却毫无感情可言。并且,万一那孩子 以后越长越像“棉猴”呢? “棉猴”长得就不怎么样,尖嘴猴腮,一副 猴相。
正这么呆想着,父亲转身看到了他,上下打量他一番,攥攥胳膊,拍 拍脸颊,欣慰地说:“秉昆也长出男人样了,像我年轻的时候。我年轻时,不 少人说我要是扮武生,周瑜、赵云、姜维、马超什么的,是会很有扮相的,扮 武松也接近。我把话当你面儿搁这儿,你不要自己乱搞对象,得尊重你 妈的意见,你妈那还是很有原则的。”
秉昆就装出傻笑,心情更加复杂。
母亲接过话说起了春燕那档子事,仍有埋怨之意。
父亲想了一下想起来了,说不就是乔家的三丫吗?没什么遗憾的,吹 就吹了吧。
母亲说人家春燕出落得有模有样,当上市一级标兵,还马上要分到 房子了。
父亲说:“那你当妈的就更不能再说埋怨秉昆的话了。人家春燕都 成了他好工友的媳妇了,你还老埋怨他那是什么意思呢?当妈的不兴这 样。”他对秉昆说,“找个比春燕更好的,用事实堵住你妈的嘴。”
秉昆趁机说,前不久有人给他介绍了个对象,人长得多么多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