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觉得琴师的职位并不适合您吗?可我觉得您的曲子谈的实在美妙啊!”
颜浊邹摇头道:“我食用的是田氏的俸禄,我所处的地位也是田氏赐予的。
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如果您觉得我的琴弹得好,让我担任琴师的职务,我也没什么抱怨可言。
但我听说,万物各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
恭谨朴实的人,可以让他们侍奉主君,进献忠贞之言,这是他们不费力就可以做好的事情。
也可以让他们领兵作战,抵御强敌寇仇,但这却违反了他们的天性,因此即便尽力去做也难以成功。
骐、骥这样世人皆知的良马,可以让它们一奔千里,这是它们容易做到的事。
也可以把它们放在宫中,让它们去捉老鼠,但这样做的效果却还不如一只刚出生的小猫。
泰阿、龙渊这样的宝剑,它的锋利天下闻名,但木匠用来砍木头,却还不如用寻常的斧子。
无法领兵作战,难道是仁厚之人的过错吗?
无法捕捉老鼠,又应是骐、骥这样良驹的过错吗?
无法用来伐木,又该是泰阿、龙渊的过错吗?
我是个愚钝不明的人,无法了解其中的道理,所以想要向您请教其中的缘由。”
田恒听完这段话,忍不住面色肃然。
他满脸歉意的低下脑袋向颜浊邹诚恳认错:“从前我不知道您竟然贤能到了这种程度,现在我打算调整您的‘琴弦’,让您能够奏响合适的乐曲,不知道还来得及吗?”
颜浊邹听到田恒的话,亦是俯身回礼道:“如果您愿意这么做的话,我将会在战场上为您抵御贼寇,在原野上一奔千里,在刀锋中削铁如泥了。”
说完这段话,颜浊邹便抱着瑶琴退出了膳厅。
田恒目送着他的身影一路远去。
他反复回味着颜浊邹的话,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桌上盛满了酱油的漆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