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道:“夫子曾教导过我们:如果用强权手段、法制禁令来管理百姓, 用刑法来约束他们,那么百姓只会祈求免罪免罚,却容易丢失廉耻之心。
而用道德引导百姓, 用礼制去规范他们的行为,不但可以让百姓懂得廉耻是非,而且可以让他们从心里归服。
您用死罪的方式管理民众,虽然可以让他们屈从于您,但民众又怎么可能心服口服呢?”
董安于听到这里,并没有正面答复子贡,而是俯身拜道:“安于平生行事,只注重三点。至于其他的,就不在我的考虑之中了。”
子贡不悦道:“那请问是哪三点呢?”
董安于道:“作为臣子,侍奉主君要忠诚。作为友人,对待亲朋要信任。治理地方,要敢于罪人。”
董安于此话一出,宰予和子贡立刻察觉到形势不妙。
他这段话,表面上是在阐述自己为人的准则。
但讲忠诚,是在隐晦的质疑宰予和子贡向赵鞅提倡仁政,这极有可能是包藏祸心,想要颠覆赵氏。
讲信任,是在辨明亲疏关系, 向赵鞅表明, 他作为赵氏臣子, 明显要比两个鲁国的外人更值得相信。
至于一个敢于罪人,则是在指责儒生们提倡的仁政,不过是为了维护一个好名声而异想天开的产物。
子贡正想开口还击,忽然感觉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侧目望向一方,发现宰予的嘴唇微动。
看他的嘴型,宰予说的赫然是:“别中了他的圈套。顺着他的话说,我们怎么说都是不对。”
子贡这才发觉自己急火攻心,险些着了董安于的道。
他赶忙闭上嘴,安心调理心境,尽全力压下怒气,让脑子重新恢复冷静。
而在子贡调整状态的间隙,宰予立马开口填补上这个空白。
刚才子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