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璧很想把这些想法都一股脑地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在看到众人殷切希冀的目光时,这些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了。他只是垂目,身子颤抖着,慢慢地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能如此为我想,孙璧很是感激。可是此事……温衷,我实在没有半点信心啊。”
“孙璧!”李凌突然直呼其名,人也跟着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半俯着身子看着他:“我问的不是你有没有信心,而是你有没有想过,能成为我大越的天子!”
被李凌如此近距离地一盯,一问,孙璧的心里再度有些沸腾,慢慢地,艰难地开口:“有过……”这一点他骗不了人,更骗不了自己。但随即,他又苦笑道:“可是,你也该知道我的处境,不可能的……”
“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可能了?”李凌却不以为然地笑道,“事在人为,这天底下还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有顾虑,你当初的那些遭遇,我也是知道的,你现在的处境,我们大家更是看在眼里。可那又如何?那就能成为你不愿往高处攀登的理由了吗?
“你可知道,真论出身,我们这儿所有人都远不如你。你是皇子,纵然不得陛下欢心,可身上依然流着皇家血脉,是天子之位的合法继承人。可我们呢?
“我李凌和徐卓吾,只是两个淮北小县城中的寒门子弟,我们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可我们不曾认命,依然奋发,于是就靠着一场场的科举考上来了,成为了朝中官员。如果我们也和你一样,自怨自艾,觉着出身便已决定一切,那我们依旧只是寒门子弟,说不定早就在那些高门大户的欺压下成为奴仆,甚至就此死去了!”
徐沧当即附和道:“温衷说的是,我当初也曾自怨自艾过,多次科举,却连县试那关都过不去,要不是有温衷不断鼓励我,帮助我,哪有今日之我?人可信命,却绝不能认命!”
“还有咱们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