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点我当时就觉着有些怪异,只是因为自身处境才没有细想。现在想起来,这也是他露出的最大破绽了。”李凌看着陆缜,缓声道,“他在此事上,居然没有任何表示,没有趁此机会攻讦永王及其党羽!这显然不合常理。”
确实,这几年来,在皇帝的有意引导下,太子和永王两大势力间可没少正面冲突,只要抓住对方的痛脚,那就是大肆攻讦,恨不能将之彻底打倒,再踩上几脚。可这一回呢,太子及其党羽却偃旗息鼓,几乎没怎么说话,这明显与他们平日的做法不符了。
“如果非要我说这其中的原委,那就是做贼心虚?”李凌继续着自己的说法。
然后就见陆缜摇头:“不,这不是做贼心虚,而是胜券在握,不想节外生枝的选择。”
“此话何解?”
“太子已确信你能以那些罪证把永王斗倒,所以为了让自己不被怀疑也好,为了不提醒陛下,这可能是一场党争也好,所以刻意保持了低调。”
李凌沉思片刻,便明白了其中更深层次的内容:当今皇帝总喜欢在朝中搞平衡,文武之间,政事堂内,以及几个儿子之间,都是如此。而现在,永王却因这起案子而到了彻底失败的边缘,这时太子是绝不能让皇帝想起还有这一档平衡之事的,所以他保持了绝对的低调。
既把自己给摘了出去,又能置永王于无法翻身的死地,这一手当真高明得紧啊。
李凌想明白这些,更是猛吸了一口凉气。都说天家无亲,这回可算是真真正正地领教到了,兄弟间相残算计,竟能到这般地步。
“可还是没有证据。”陆缜却皱起了眉来道,“哪怕一点可疑都没有。”
李凌赶紧收束心神,再从前到后地回忆事情的前后,好一阵思索后,他突然神色一动:“陆相,有一点事情一直被我忽略了,说不定与太子有关。”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