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能同衙为官,所以既非永诀,何必伤怀。”说着,闻铭不再理会众人留恋的目光,微一摆手,便大踏步地向前走去,好像他真就对此江南巡抚之职没有半点留恋一般。
只是他的眼中,分明有点点水光闪过,却被他极力隐藏了下来。为官多年,别的本事或许不够,但这份城府与涵养,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还是足够的。
出了衙门二堂,两辆马车,五六名仆从已等候在前,看自家老爷出来,他们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没能出口。该说的话,私下里早提过了,反而换来老爷的申斥,所以此时此地,还是什么都不说为好。
“老爷,上车启程吧。”为首的亲信上前说着,还搀扶了明显脚步略有踉跄的闻铭一把。这一回,闻铭没有如以往那般推开他,而是就这么被他扶着上了车,叫一声:“走吧!”马车便缓缓行驶,朝着前方已敞开的大门处而去。巡抚衙门的大门寻常时候自然是不开的,只有京城钦差高官到来,才会开中门迎候。但今日,这两扇中门却早早被人开启,高高的门槛也被人搬挪到了一旁,让马车能顺利通过。
而当马车过来时,守在两边的军卒也纷纷下拜:“大人,一路顺风啊。”
车内的闻铭没有什么反应,在钻入车中后,他就再遏制不住震荡的心神,两行浊泪滚滚而下。
终究还是未能达成自己的宏愿啊……
想他闻铭,二十七岁中举,三十一岁高中进士,二十年来,在官场沉浮,也算是有所作为,更是抱着为民做主,为国谋福的远大理想。
他自认为为官以来兢兢业业,从不敢有丝毫放松,无论是在地方当差,还是入京任职,都尽自己所能去办好每一桩差事。也因此,在几乎没有什么靠山的情况下,二十年间他一路披荆斩棘,直做到江南巡抚这样的高位。
本以为自己能在如此高位上一展所长,一偿所愿,让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