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也变得讥诮起来,他相信待到明年收税时,便可堂堂正正地将之踢出衙门,甚至治其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了。
当李凌回到自己和五名同僚共属的公房时,便发现这几位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玩味甚至是幸灾乐祸,显然他们已经早一步知道此事,得知自己成为滇南主事了。
这让他心中越发憋闷,而随着一些差役人等将相关账目不断搬来,他随手取过刚定下的明年税赋时,心中更是一阵发凉——三十四万六千二百两,这就是前任滇南主事在离任前定下的明年该地要交付朝廷的税银!
这个数字放在其他地方自然很不起眼,别说一省了,就是一府都嫌太少,若是到了江南,那就是一县一年所交税银的数字而已。但要是把地方换成滇南,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若李凌记忆不错,这几年里,滇南税赋就没超过二十万两的,而且还有几年更是一两银子都没有送到京城。
看着这个数字,李凌的脸色已阴沉到了极点。边学道把这么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交到自己手上,就是明摆着要用正当理由处置自己,而且还叫人挑不出半点错来,就是皇帝都不好维护。这是真真正正的阳谋,是官场中最难防备应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可怕手段了。
在发了好一会儿怔后,李凌才突然起身,在其他同僚诧异目光的注视下,大步出门,直奔不远处的陆佑公房。不过他今日找的却不是陆佑,而是项大幸。
被李凌强行拖到某处清静角落的项大幸一脸的茫然:“温衷你这是做什么?”
“我有事想要请教你,希望你能尽可能地给我一些参考。”李凌神色凝重地看着他,见对方也郑重点头,他才又道,“滇南这些年交朝廷的账目你可还记得吗?”
项大幸不愧是多年来对户部过往账目了如指掌的存在,当下便点头:“十五年来,当地的账目我都记得呢。”
“那你觉着朝廷能一年里从当地收到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