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作迟疑,便熟门熟路地进入车厢,正见着杨轻绡斜靠着车厢壁打着盹。
车厢一震,她又迅速醒转,看了李凌一眼后吩咐道:“走吧!”
车夫一声答应,马车便缓缓动了起来,李凌趁机坐到她对面,微笑着道:“你是想让我也劝服漕帮其他兄弟不要鲁莽行事吗?”
杨轻绡拿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轻声道:“昨晚我想了许久,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真要是因为杀他一人而让无数漕帮弟兄和他们的家人遭殃,那实在太不划算了,也不是爹爹所愿意看到的。
“可是,我实在开不了这个口,我甚至还没法完全说服自己,所以只有靠你了。还有,你说你能帮我们用更稳妥的办法报仇,是真的吗?你真能用官场上的手段除掉柳润声?”
李凌虽然正色点头,但心里却是苦笑连连。开什么玩笑,自己昨夜情急之下,为了说服对方才这么讲,哪来的确凿主意啊。那可是江南巡抚,朝廷正二品高官,而自己却只是个七品观政官,双方地位可差得太远了。
哪怕自己真有什么谋略可以除掉巡抚一级的高官,只怕最先要做的也是把与自家有仇的两淮都督费重给除掉,还轮得到柳润声?
杨轻绡却显然对此深信不疑,只试探着道:“你能先说说有什么筹谋吗?”
“这个……说到底还是借势而为,毕竟他柳润声官至巡抚,在朝廷里也必然多树政敌,我只要把握到一个机会,就能将他铲除。”李凌只能含糊着说了一句。
杨轻绡稍稍蹙眉,但也没有提出质疑,只轻轻点头:“希望你是对到底。”
马车沿着宽阔的街道一路前行,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后,方才拐入内城南边的长安坊,并最终停在了一间茶楼前。
相比于李凌所住的东城一带,这儿明显要热闹许多,各种店铺酒楼林立,都有点像是东西市的意思了。不少附近的百姓都懒得去更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