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上只作告诫,下不为例。而陆佑,果然如愿,得以员外郎的身份暂代郎中之位,只等做出些政绩,便可提上一阶,从而换蓝袍和红袍,真正踏入高官之列。
可以说,他是这次风波中最大的受益者,只靠着几句话,都没冒什么风险便取代了戴宵,实在羡煞旁人。至于李凌……
“下官李凌,参见部堂大人。”在敞开了大门的公房前,李凌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片刻后,里面的叶宽才停笔抬头,开口道:“进来说话吧。”等他进屋,又一指前方的一张椅子,示意他坐下。
李凌笔直坐在那儿,也不急着开口说什么,静候对方先发话。此时的他和之前对付戴宵叔侄时的锋芒毕露已大不一样,看着格外低调听话,跟一般见了顶头上司的官员没什么两样。
事实上,这几日来,李凌也一直表现得谨小慎微,并没有因为扳倒了一司郎中就洋洋自得,忘乎所以,甚至连自己二人那间库房都没有轻易踏出。
直到手中一份文书批复完成,叶宽才搁笔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人:“李凌……”
“下官在。”
“你字温衷,听说是你老师魏梁魏忠贤给你起的,取的就是温和平和,与人和衷共济之意,我说的不错吧?”
“大人说的是,不过看起来我又要让老师失望了。”李凌苦笑了一声道。
“呵呵,你也知道自己此番所作所为大有不妥,有损我户部上下一团和气吗?”叶宽顿时将面色一沉,似是怪责地说道。
“下官这也是没有选择,才不得不铤而走险。”李凌却并没有顺着对方的意图认错,而是缓声道,“当时的情况,若真由着他们将此税赋推行下去,江南两府势必民怨沸腾,到时追究起来,只怕最终还是要由人来担责的。而若下官所料不差,这个人选只怕十有八九要落到我的头上。所以我也只是提早自保,同时也是为朝廷和百姓除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