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有瞒部堂,下官不光看出了其中有些问题,还特意摘抄了下来,大人只要看看这些内容便可知下官没有撒谎了。”
叶宽随手接过,草草一看,就发现那上头是摘抄了湖广省内诸多州府五年里税率浮动,以及增减税款原委的细节。而李凌也在这时继续解释了起来:“表面看来,这湖广几年来的税率都不存在任何问题,哪怕真像蔺晨所言几年来多有开垦良田,但终究因为士子和灾荒等等原因而被抵消掉了。
“可若是真仔细看了这历年的相关账目文书,下官却发现了其中一个有趣的地方——短短五年时间里,湖广各府县有四成以上都曾遭受了灾荒,比如显隆二十五年,岳州境内就发生过水患,致使三县受灾,于是我户部报于朝廷,减免了当地两年三成的税款税粮;然后是二十六年,辰州又起旱情,同样有所减免;再然后是二十七年,沅州生出了蝗灾,又是同样的结果……”
戴宵在听他简单的陈述时,面色已经有些发白了,心中更是暗暗后悔,早知道这家伙能从以往的文书账目中看出这许多情况来,当日就不该把他踢到架阁库里去的,这真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金焕的神色也从刚才的镇定变得慌张起来,但依旧嘴硬道:“这些能说明什么?我大越天下广大,哪个地方不是多有天灾?陛下和朝廷体察民情,所以在地方遇灾时减免赋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下官从未说过如此做法有什么问题,我只是质疑一点,为何这历年来湖广的灾情会如此有条有理,好像老天都安排好了似的,不让哪一处州府多受灾殃,却让他们轮流吃苦头,然后再让朝廷减免其赋税。”李凌回头又看了金焕一眼,这才猛地加重声音道:“部堂大人,此事委实太不合常理了,唯一的解释,那就是有人弄虚作假,为的就是让湖广的税赋一直保持在这个数字上。
“而且下官还敢大胆推断,恐怕这是我户部某些官员与地方官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