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牢,庄弘萎顿于一堆潮湿发霉的稻草之上,直到现在依旧无法接受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变化。
就在短短两三日的时间里,他在这儿的处境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每日三餐的酒食已换作了发馊的干馍清水,家里人再不能前来探望,桌子、烛台、蜡烛、书籍……所有可用来消遣的东西都被夺走,甚至连他用来御寒的被铺都被人给夺了去,只丢给了他一捧烂草。
不光如此,本来清静的牢房对面突然就多了个许飞,即便此刻他依旧还在喋喋不休地咒骂着:“庄弘,你也有今天!我就知道你坏事做尽总会遭报应的!之前利用我还想杀我灭口,这回我倒要看看你我到底是谁先死!不,不光是你,你全家,你两个儿子,三个女儿,还有你弟弟庄强,你们全家都会死绝,全部死绝!”
这样的诅咒已经持续大半日了,可许飞依旧乐此不疲,毕竟几个月来的恐慌绝望到了此刻有了宣泄的机会岂能放过了?要不是两人分别关在两个牢房里,他都恨不能扑上来动手泄恨呢。
唯一让许飞感到不那么痛快的就是庄弘面对咒骂除了一开始有些恼火外,就再没有动静了,整个人只呆呆坐在那儿,不知到底在想着些什么。不过这也不影响他不住口的辱骂,到后面更是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不知过了多久,冷清寂静的大牢里才传来一阵踏踏的脚步声,几个狱卒面色严肃地来到牢房前。这让一直发怔,连饭都没有吃一口的庄弘突然就生出了一股力量来,猛地扑将过去,嘶哑着喉咙叫道:“可……可是府衙来人了?”
换来的却是一声斥喝:“老实点!想什么美事儿呢,是有人击鼓鸣冤,又把你给告了,我等是前来提你上堂受审的!”说话间牢门开启,两个狱卒进来就二话不说,直接把愣住的庄弘给拉起往外拖去。
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尖叫道:“什么人竟还敢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