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
楚晚宁没来由地觉得心慌,他说:“不是我。”
墨燃显然没有信。
楚晚宁慌乱间抓住了另一个话头,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不过他因为太惊愕,太紧张,太尴尬,甚至忘记了这个问题他刚刚已经问了一遍,而墨燃也已经回答了他。
他望着这个胸膛被自己划开一道血痕的男人,又说:“方才误伤你,你怎么不躲?”
墨燃愣了一下,忽然垂落浓深睫毛,笑了。
“你说梦太好了,不会是真的。”他也又答了一遍,顿了顿,似是喃喃,“我想感到疼。疼了,就不会是假的。”
他已经走过来,立在楚晚宁跟前了。
大抵是因骤然相逢,心中的喜悦与温柔,怜惜与酸楚超过了一切,墨燃也没有作任何他想,没有所有想入非非的遐思。他甚至忘了他应当与楚晚宁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一段师徒当有的距离。
但他没有。
情到深时,总记得眼前之人是晚宁,不是师尊。
墨燃的眼眶愈发湿红了,他笑着抬起胳膊:“方才好像被水花溅到了。”说着擦了擦脸,也擦过了眼睛。
楚晚宁怔怔地仰头望着他,因为早就在盼着墨燃回来,他倒是稍微比墨燃清醒一些,但正因为这一丝清醒,让他有多余的心思可以留意到他们俩眼下的状态——是什么都没穿,面对面站着说话。墨燃还离他离得那么近,几乎再往前一点点,就可以像在鬼界那样抱住他。
他不愿再仰望着墨燃英俊无俦的脸,可目光偏下去几寸,瞧见的是挺拔的肩,宽阔的胸膛,天问劈出的血色缓缓洇开,未干水珠随着墨燃的呼吸而微微颤抖着,楚晚宁甚至不知道是这结实的胸膛更热,还是水流更烫。
只觉得周遭都是墨燃的气息,让他竟要失了魂。
“师尊,我……”
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