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成的规矩在,要讲人情,讲面子,也要过的去法理。黄龙之想保王生,也要先拿一个“不知情”的幌子来遮羞。
可这李镇抚只凭几道龙虎旗牌,居然就要把龙虎衙门的脸皮,狠狠戳上几个大窟窿。
一个五品左司镇抚,怎么就敢拿“龙虎旗牌”的名头,接二连三捋天师道的虎须。
他怎么敢如此不顾后果?他日后仕途性命怎么办?
王生似乎要张嘴说些什么,只是叫李阎瞪了一眼,最后只得把话吞进肚子。
李阎环顾四周语气缓和下来:“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必再和曹都监绕圈子,有些个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出了这个门,我便不再认我说过。”
说罢,他居然堂而皇之,把黑鼎交到了王生的手里!
李阎面向龙虎衙门的众人:“李某人敢问一句,曹都监既今日上门,依靠的是法理,是人情世故,还是面子?”
曹都监冷笑:“法理,世故,脸面。龙虎衙门哪一样不占?”
李阎回答:“如果是法理,官府办案,总要有个苦主,我只想问,这案子的苦主是谁?”
“是王生的母亲雷氏,击鼓鸣冤。”
李阎看向一旁的老妇人。
熟料雷氏冲曹都监跪倒,连连作揖:“曹大人,是民妇糊涂,民妇不告了,民妇再不敢告了。”
曹都监怒气勃发:“混账,这岂是你说告便告,说不告便不告的事。”
李阎打断了他:“那便没有苦主!便不是依靠法理办案。依靠人情世故,狐鬼害人,王氏一家尚得安稳红火,龙虎衙门插手,却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是什么人情世故?而要是依靠面子……”
李阎深深做了一揖:“我手下有性命交情的兄弟不多,留在世上的更少。李某人明白,我能保得了王家一天,可不能保他们一辈子,天师道炙手可热,存心与他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