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微微蹙拢,学了她先前的模样,缄默不语。
裴清沅抿着唇,拉平了唇线:“那些什么天下女郎何其多的话,我与你说,你心里一定更难过,这也不用我来劝你,因你听过太多了。
可我如今这个样子……”
她也知道赵然不想听这些。
但这就是事实,摆在这儿。
于是把心一横,指尖抬着,垂在脸颊略微能够把她脸上伤疤遮挡一部份的发丝被她挽至耳后:“你仔仔细细的看清楚我如今这张脸,还有我这副身子。
御医说我险些伤了根本,就算如今静心保养,以后会不会有什么病根,他们也不敢保证。
更有甚者,于子嗣上或许都会艰难。
娶妻娶贤,我也自问贤良淑德,但真的贤良就足够了吗?
你心里最明白,不是的。”
裴清沅话音顿了须臾,声音越发放的柔软下来:“你如今对我这样用心,终生不娶的话都说出口,连郡王府的世子都可以不做,就要等着我,想来以后若我子嗣艰难,真的不能生儿育女,你也是断然不肯纳妾的。
可一辈子就不要孩子了吗?
我不想有朝一日你来怨我,恨我,怪我毁了你的前程。
还有姨父姨母——浓情蜜意的时候,怎么样都是好的,可最怕的不就是……
你大抵也知道我的意思。
我实在是怕了。
也许我命途多舛,注定了不能顺遂安康过完这一生,在大相国寺爬山都能出这样的意外,以后还会怎么样,谁又说得准呢?
最好是不要拖累别人了。”
赵然心口一紧,面色跟着沉下去。
她出事未必是意外。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大相国寺陪着她,照看她,元徽到底查到了多少,他还来不及细问。
不过昨日见过蜀王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