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呢。
姜莞应该怕什么呢?
她有最好的家世,也得了这天底下最好的郎君。
万千宠爱在一身,莫过于此。
事到如今,她有什么好怕的。
郑皇后唇角扬了自嘲弧度。
那样的嘲弄本该刺眼的。
但却因她不过自嘲而已,又莫名叫人看出三分伤感来。
姜莞早已经起了身。
郑皇后侧目,摆手示意她坐。
她这才往床尾的圆墩儿坐过去。
“你确实不必怕。”
郑皇后语气很轻也很淡:“我如日中天时都不能拿姜家如何,拿你如何,更何况是现在了。
再过几日,大婚之后,你就是正经八百的蜀王妃,更不必怕什么。
有二郎护着你,谁能拿你怎么样呢?”
“圣人这话,臣女不敢生受。”
她今天的客套话说的实在有些多了。
郑皇后垂眸:“从前你进宫,也是敢在我的身边撒娇讨巧的。”
姜莞无言。
那时候尚且不懂事,真以为郑皇后是天底下最好的圣人,温婉贤良,待她们都是一样的好。
年纪渐长,看得多了,懂的自然也就多了。
郑皇后见她不说话,也不催问什么,自顾自又说:“那些事情,都是二郎告诉你的吧?”
姜莞说是:“蜀王与臣女,从无藏私,更从无隐瞒。”
她本是无心的一句话,郑皇后脸色却骤然变了。
姜莞看得莫名,心中困惑。
官家几十年如一日的待她,本也应该是如此的。
帝后在未生出嫌隙隔阂之前,自该是彼此坦诚以待,绝无隐瞒才对。
如果是因为这一句无心之言而脸色大变,那岂非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