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里,反手指了指自己:“我像不像是另一个阿娘?”
“表姐,姑母她们……”
“我知道。”
裴清沅还是晓得她要说什么,按了按她:“这婚事我也接受,只要阿耶阿娘松了口,我说了,父母之命,对我来说,嫁人这事儿没什么值得期待的,更像是一种使命。
是我身为河东裴氏嫡长女,该做的。
嫁高门,做宗妇,持中馈,立贤名。
至于别的,我没想过,也不想去考虑。
你无非想说嫁在郡王府中,有姨母看着,有舅舅护着,表兄他也不敢胡来,这辈子肯定是一团和气就过去了。
但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阿舅和姨母也不能护我一辈子。
早晚是各过各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各扫门前雪。这话我说着,你听着,或许觉得凉薄,但实际上不就是这么回事儿。”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舒展:“我今年十六,表兄见我容色倾国,惊为天人。
等到我四十六,容颜老去,他还会这样小意温柔,处处为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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