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为裴氏传承香火,衍嗣绵宗了,所以就算不能再有孕,也没什么影响,反而是她的身体得好好养上一养,否则后患无穷。
可是她才出了小月子的第二个月,小姑父从外面带了一绝色美人回府,给小姑母敬了主母茶。
小姑母甚至都来不及哭上一哭,小姑父雷厉风行,动作那样迅速,就纳了妾室入门。
阿耶和姑母当年为此震怒不已,要不是阿娘和姑父劝着,别说提剑杀到河东去,连朝廷里也要搅个天翻地覆,得逼着官家下旨降罪不可。
到底是顾及小姑母在河东处境。
只是这事儿说来也怪了。
小姑父纳钱氏为妾,不惜得罪沛国公府与昌平郡王府两家,想来应是情深意切。
可钱氏进门也只得宠了不到半年时间,就被小姑父发落了。
没有人知道钱氏去了何处,小姑母亦从未过问。
半年后,好似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小姑父从那后彻底收了心,待小姑母千般顺从万般好。
不过用阿娘的话说,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做过的事改变不了,被伤过的心也不可能真的毫无芥蒂。
从前姜莞不懂。
后来她想明白了。
小姑父纳妾的时候,与小姑母成婚也快十年了,伉俪情深,相濡以沫。
变故突生,何况还是在小姑母才出小月子,为那个孩子伤了根本的情况下。
小姑母的心伤透了,其后种种,不过大家维持着面上的和气,把日子过下去罢了。
总不见得真闹到和离的地步。
若是姑母,若是阿娘,或是舅母,昔年小姑父纳钱氏进门,主母茶是一口都不会吃,必得和离的。
小姑母做不到。
那是性情使然。
然而恐怕所有人都没想过,那不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