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体面,倒不如把她的位分再晋一晋。
本来她跟了官家几十年,又育有公主成年,人本分,也从没有过二心。
莫说是一个妃位,便是贵妃她也当得。
倘或官家后宫有别的士族女郎,出身高贵者,倒也罢了,偏偏是从没有的。
这些年都空悬着,虽说数月前才给贞妃晋过位分,但现下正经八百要她代摄六宫事,晋个贵妃,也算顺理成章。
我知道官家心意,原本是想等着公主出降,再抬贞妃位分,如今也不过是提前一些。
她虽在妃位,却本就比照夫人例得的礼遇,真要晋封,非得贵妃不可。”
便是如此,郑皇后仍然觉得不够,只是稍顿了须臾而已,又劝晋和帝:“孙家小门户,可到底是公主外祖家,贞妃晋这个妃位的时候,其实就很该推恩孙氏族中。
但官家在这些事上一向都是不怎么上心的,礼部看官家没有那个心思,也顺着官家来,给揭过去不提罢了。
现下抬贞妃为贵妃,无论如何该推恩孙氏了。
主要还是为着公主着想——”
郑皇后又把尾音略拖了下,声音戛然而止。
她在病中,话说得多了,就有些气虚,喘了两口,缓了半晌,又说:“再过三两年,公主出降,官家那样疼爱宜清,必是要给她选个出身高贵,人品更贵重的士族郎君做驸马。
但官家别嫌我说话难听。
宜清虽然养在我身边,到底不是我亲生的,她外祖家不济,那士族高门也未必不挑她。
百年门楣,最看重这些,就算是尚主,人家也不是非要兴高采烈接受的。”
她说了这么一大摞的话,晋和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被郑皇后覆着的那只手,连她掌心的温热也感受不到了。
别说手背上,连周身,都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