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父皇降旨,再责郑氏,以平息沛国公府与河东裴氏怒火!”
赵禹说的笃定,晋和帝却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狐疑着望过去,眸中晦涩一片,神情也变得复杂。
赵禹就笑了。
帝王权术,在于制衡。
郑氏被高捧着长达二十年, 这已经实在破天荒。
朝中重臣,勋贵门楣,谁家也没有这个待遇。
如今事情落在沛国公府和郑家身上,按照常理来说,是不能过分抬举着一边,叫谁家气焰嚣张的。
尤其是姜护拉着裴几叙一起上折子, 那跟威逼朝廷有什么区别?
这种做派岂能助长?
难不成今后有什么不顺心不如意的地方, 都这样子拉帮结派,上折子强逼朝廷给他们低头不成?
赵禹从小深谙此道, 如何不知道方才晋和帝那句话问的是什么意思?
无非想听听看,在郑家的事情上,他能不能做到公允,真正的不偏不向。
赵禹仰头,下巴往上挑着:“父皇,儿臣也是人,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人,不是天上的神仙,更不是铁石心肠,毫无感觉。
您希望儿臣在郑家的事情上面保持公允,能做最明智的抉择,儿臣做不到,或许让父皇失望了——”
他拖长尾音:“而且儿臣心里很清楚,沛国公府, 不是那样的人家, 沛国公忠军体国,更不是那样的人!
要不是郑家欺人太甚, 沛国公何至于此?
父皇想听儿臣说什么呢?
奏本驳回,连朱批都不给,叫沛国公与河东郡公心中有那么一怕,晓得朝廷的态度。
这些话,这样的道理,儿臣心下了然,到了今时今日,儿臣都二十出头的人了,替父皇分忧数年,早不需要儿臣来教导儿臣这些。
但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