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往日,赵行一定很快抽离出来,还要“指点”她两句,告诉她这样不好。
今天却没有。
他定定然低头看姜莞,手心里的柔软与温度,让他心头拢回些许暖意:“可是珠珠……”
“没有可是!”
姜莞坚定的拦了他话头:“大殿下知道你的自责吗?你又为什么要自责?
我想这么多年,大殿下疼你一场,并不是要看你如今为此事自责的模样。
二哥哥,你是最聪慧的人,以往都是你在我耳边念叨那些道理,教导我,指引我。
可见这人遇上事儿,当局者迷是不假。
如今你自己反而想不开了呢?”
赵行苦笑:“这太难了。”
“可错的是郑家,至于圣人的态度——那也不是你叫圣人维护郑氏一族的。
大殿下有大殿下的责任,他固然委屈,你替他叫屈不平我都能理解,但如果说因为官家圣人一心偏宠你,对大殿下从未有过那样的亲昵关怀,你就要觉得自己也有错,也愧对大殿下,这些话,你不若拿去说给大殿下听,他八成要提了你一顿好打的!”
姜莞话说的稍稍有些重:“他自己都那样护着你,你反倒嫌弃起自个儿。十年前在荥阳,他杀心骤起是为了你,与郑家兄弟扭打在一起时你帮不上忙,你要说因为这些而愧疚,我倒觉得没什么。
但你现在的想法,我觉得不成。
便是姑母听了,也是要骂你的。”
她话音落下,但发觉这些话用处实在没多大,皱了皱眉头,只能另寻他法,想了须臾,才又说:“况且大殿下不是还有你这个好弟弟吗?
敢在官家跟前这样说话,同官家叫板,你实是普天之下第一人。
大殿下待你好,你也晓得心疼兄长,那他这十几年花费在你身上的心血,就总不算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