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妆奁中随便一样首饰,都能买上百十朵这样的绢花。
想来他是方才在街边随手买下的。
但未曾见他停留来着……
傅清宁目光又落回到他脸上去:“刚才买的?给我的?”
徐嘉衍嗯了声:“我路过时看见这朵绢花,觉得很衬你,玉芙蓉色白,不娇艳,你也能戴着玩,随手拿了,留下了银钱在人家铺子上。”
他竟然还会干这样的事。
“本想等今夜回庭院安置时候再给你,可方才看你似不大高兴,拿这个哄你笑一笑吧。”
他说着,把手中绢花递了过去。
傅清宁眉眼俱笑,果然又高兴起来,可下一瞬小嘴一撇,嘟囔道:“送人绢花,却不替人簪花吗?难道要我姿势不雅的趴在湖边上,对着清溪自己簪上?表哥怎么这样笨,送人礼物都不会。”
他长这么大,即便是在霍家一众兄弟之间长成,说他蠢笨的,也只有她一个了。
不过她俨然是在撒娇而已。
眼尾藏着大约连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娇媚。
在这皎洁月色下,勾人的很。
徐嘉衍长臂微抬,绢花簪于她髻上,与那支天下无双的白玉簪并在一处,再为她添上一份柔婉之美。
只可惜这东西平平无奇,除去手艺不错外,再没一点拿得出手的:“是好看,等回头我再寻了好的,买了送表妹。”
他的心意就是最好的。
傅清宁眉眼含笑,抬手在自己髻上抚了抚:“我喜欢这朵。”
二人相视一笑,便再无话。
殊不知此番场景,全然落在躲在阴影处的霍明舒眼中——
他二人出来的确有些久了,兄弟们打猎回来,因人多,打了不少兔子和野鸡,火势正旺,肉很快就能烤好,小厮下去捕鱼也很有成果,独独缺了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