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动弹不得。
他知道这沉重是假的,便挣扎出来,出了一身汗。
不能想了。
演吧。
“觉醒年代,第xx场第xx镜第一次,开始!”
迟余拿着那封信,另一只手拿着那把常常在手里的木刻刀,在屋子里踱步,眼睛通红,心绪不宁。
他摸着木刻上关公的刀,脑子里闪现的,是砍人的那把刀,闪现的,是那些围观的众人,那些交钱要人血做人血馒头的愚民……
也闪现了,那个说了一句“迟老板,走好”的,举起了大刀的汉子。
这一刻的迟余,似乎是在远观自己被砍头的一幕。
大刀落下,人头离身。
“迟老板老老实实唱戏不成吗?非要唱那些杀头的东西。两个字,一颗头,这世道!”
“再想听一折迟老板的戏,怕是要到地府了。”
“多半是阎王爷想听戏了,就把迟老板给叫走了。”
“二十年前的迟老板,唱老生那叫一绝啊!哎呀呀,戏疯子戏疯子,竟不能再听!”
“哎呀呀,谁踩我手!”
“别挤啦!就那么点血,别挤啦!”
“我的馒头!谁踩我馒头!”
眼前血红一片。
血红的眼幕里,有同伴若干、有基层官员若干、有刽子手若干、有群众若干,悲戚声和热闹声左右耳分别而入……
突然间,张永辛从镜头里看到,迟余的神情,忽然像是遭到了极度的痛苦和极度的悲凉。
“好!”他低呼一声。
“厉害!”于何伟感觉那眼神,一阵脊背发凉。
“他脑子里,到底想到了什么?”张童皱眉道。
“在我委婉地说过,他一次表演有些炫技之后,迟余现在的表现,越来越惊人了。”马少桦说道。
他是在说那一场演讲的戏。
剧中,林纾创作了小说《妖梦》来影射并回击新文化运动,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