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殊隐晦的打量着董夫子的反应,但很快他就发觉,董夫子的脸上根本没有丝毫多余的反应。
他仍是表情恬淡,神态自若,沐浴着温暖和煦的日光,仿佛在侧耳聆听一个与他完全无关的故事一般。
除了听闻曹家村的农户们死于天灾蛊惑时,董夫子的脸上表现出了痛惜神情之外,其余时间里,他始终都是这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秦殊不免暗暗自嘲:“是我天真了,董夫子这个境界的人,早就练出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了,我居然还想窥探他的微表情……”
略微调整心态,秦殊连忙再问:“董夫子,这究竟是何原因?为何我会在闯入天灾之眼后,看到您呢?”
董夫子浅浅一笑,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对天灾进行了一番阐述:“秦殊,你该知道的是,天灾并非一潭死水。千余年来仁人志士前赴后继,征伐天灾,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天灾是活的,并且与人类似,能知万物、知安危、知生死。”
秦殊马上赞同的点了点头,虽然只有一次征伐天灾的经验,但他的经历也足以证实这一结论了。
董夫子继续说道:“天灾既能知晓这一切,自然也就知道我们这些人闯入天灾,是为了将其平息、将其消灭的。在此情况之下,天灾便会自卫、便会反击,在你们将其灭亡之前,先灭亡你们。这一路上所有遭遇,便是天灾的还击。”
听到这里,秦殊渐渐领悟,尝试着说道:
“因此天灾用偏激的儒门思想蛊惑人心,再将一桩桩惨剧呈现给我们,见到了这些惨剧,我们便会动摇本心,质疑我们长久以来信奉的儒家思想。而在天灾之眼中见到您,就会让我质疑自己的授业恩师,从而离间我们师徒关系。”
“孺子可教也。”
董夫子赞许微笑道,“凡诸子百家门徒,无非是从先贤思想中获取力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