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提溜着食盒,往城墙上的小屋廊上一放,掀开了食盒盖子。
那黄豆炖猪蹄髈的香气,一下子便弥漫了开来,“快来,快来,趁热吃!”
其他几人守城的士兵,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跑到城墙内侧看了看,见无人过来,这放心的同春耕一道儿,坐在了老贾身边。
春耕夹了一块肉,有些餍足地放进了嘴中,那猪蹄膀炖得入口即化,让他不由得心神荡漾了起来。
“贾哥,以前怎地没有见过你?你以前就在这竟陵军中了么?那岂不是……”春耕压低了声音,“是从前的那个好,还是现在的那个好?”
贾哥掀开了酒坛盖子,给众人都满上了,“竟陵军几千人,哪里就都认得了?我要是晓得点什么东西,还至于跟你们一样,被人排挤来了?”
“今儿个过年,不说这些晦气的,来来来喝酒!”
春耕一梗,有些怅然起来。
没有人乐意过年来守城,尤其是他们几个,都是那张颜做了竟陵之主之后,强行征来的新兵蛋子。按照规矩,要么尚未到服役的年纪,要么就是家中已经有人服役过了,本无须入伍。
听到过年二字,其中一个端着酒的小兵,眼眶都红了,“我……我今年十三岁,我娘说我年纪小,他们偏生说我生的高,说我阿娘在撒谎,硬是要我来了。”
“哥哥从前也是竟陵军,战死了,阿娘为他哭瞎了一只眼,今儿个在家中,怕是要哭瞎另外一只眼……不知道贾哥你认识他不?是监利的徐石。”
贾哥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他这么一叹,春耕也愁了起来,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我是家中独子,阿娘生了五个姐姐。我四姐姐生得好,叫那青牛山的大当家的陈河掳了去。”
“我去寻过一次,没有要回姐姐不说,还被那陈河打得在榻上躺了数月,阿爹同姐夫们也受了伤,他们不乐意再去。我气不过,好了之后,便一个人偷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