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最混的时候在这方面也一贯谨慎。是他不近女色,当然不是?是他压根信不过别人,总觉得别人近身就是要害他。
可这能怪公子吗?他并非生性多疑,怎奈世事逼人,若没有这份警惕,早死八百回了。
为质那些年,这种事可没少遭遇过。不夸张地说,睡觉都得睁只眼。
虽然已经熬了过来,习惯终究难改。
休屠有时候觉得,公子是连自己都不信的。
即便自己陪他出生入死,陪他从北凉旧都、到洛邑,再到棘原。他对自己的信任也仅仅是比别人多了那么点,并不全信。
不过从京陵回来情况就不复以往,公子似乎更倚重自己了……休屠至今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公子态度发生这么大转变。
止住乱七八糟的想法,他道,“那婢女自己也说,心慕公子已久,又见少夫人不在,一时昏了头,才会做出蠢事。”
萧元度却是不信,报以一声冷笑,“心慕我已久?”
钟媄也说过心慕他,实则不过是拿他当梯子,想扶她那不成器的兄长登高。
姜女也说过死生都是他的人,实际又如何?
想到姜女,萧元度愈加心烦,文牍再写不下去,索性将笔丢至一边。
姜女巧言令色,比之钟媄更甚。先前种种皆是虚与委蛇,实际别有目的,这些他并非不知。
所以说,什么心慕、什么为他好,都是假的。
不过他也不稀罕就是了。
回到棘原的第一个元日,萧元牟曾指着他的鼻子说过:“你就是个天生的孤煞鬼!小时惹人厌,大了也没人会喜欢,除了你阿母,谁会疼你爱你?!”
为此萧元度打掉他两颗大牙。
但其实他说的也没错,除了阿母,谁会真的把他放在心里。
就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