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之人。
鲍老夫人一计不成,干脆坐地一通哭诉——哭长女命苦,哭几个外孙打小没了生母可怜,哭继母再亲亦不如亲娘亲,哭有人娶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别的不说,对这个女婿的性情鲍老夫人多少了解几分,因而软刀子专挑痛处捅。
想当初他还是个一名不文的穷小子时,阿璇不顾家中反对一意孤行跟了他,陪他吃了那些年的苦。如今他眼看着有了起色,陪他享福的却成了旁人,他怎能心安理得地将阿璇抛诸脑后?
“你如今娇妻幼子在怀,怕已将阿璇忘了个干净!这也罢了,你因这娘俩如此冷落前妇之子,阿璇九泉之下岂能瞑目!阿璇呐,我苦命的阿璇!你若泉下有知,且睁开眼睛看看罢,身上衣、枕边人,终是旧的不及新的好啊……”
鲍老夫人一声声痛斥,果让萧琥变了脸色。
虽然隔日即命人将她送还了乡里,但鲍老夫人打听得勤,得知萧琥自那以后便借口公务繁忙疏远了邬氏,还算满意。
就这样又过了四五年,邬氏再次有了身孕。
这时节萧琥已无需再找借口,北地大乱,他是真得忙,忙着召募士卒,忙着抵御胡虏,忙到没来得及看邬氏最后一眼。
而鲍老夫人此时也另有了一番心思。
战乱才起时,见萧琥弃了公职扯起驱虏大旗,佟家唯恐惹祸,恨不得与这个前女婿一刀两断、划清界限。
谁能想到,竟真让他干成了事!
眼见着萧琥逐渐成了号令一方的人物,整个棘原乃至整个豳州都要靠着他筑起的坞壁存身,包括佟氏族人在内。作为萧琥的前丈人和前丈母,走到哪都受人万分敬重,他们何曾体会过这般感觉?
鲍老夫人合手念佛,直赞阿璇眼光独具。
不独阿璇,还有夫主。想当初阖家都反对这门亲事,只有他道了句“此人不凡,必成大器”,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