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主可曾去过南地的欢楼?比之北地恐怕更称得上销魂窟。临水而建的阁楼里,乘船行过的旅人,抬头就能看到满楼招摇的红袖,那些妓子往往只着一层轻纱,几乎不能蔽体。不管你是王孙公子还是贩夫走卒,只要揣着钱来,上门皆是客。”
说着这些话时,似乎有一只手,长着长长的指甲,不停在她心上抠挖。不疼,止声音刺耳。
愈是如此,姜佛桑笑容愈盛。
“夫主可知那些文人骚客是怎么评价她们的?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倒也没说错,她们来者不拒的,因为拒了就没饭吃了。瞧,这些人的命多贱呐,有时也就值一碗饭而已。即使是一块发霉的饼子,也能让她们像狗一样——”
“够了!”萧元度忍无可忍,一掌拍向两人中间的几案。
咔嚓一声,几案裂开。
姜佛桑似受了惊吓,双目圆睁,目露惊恐:“夫主为何发怒?”
萧元度死死盯着她,双眼寒浸浸的,让人心里直打冷战。
“她们低贱?你又比她们高贵到哪去!”
姜佛桑愣了愣,而后笑了,似乎极为不屑。
“云泥之别,何以作比。”
萧元度气血翻涌,看着姜佛桑的眼神,森冷中透着无比的厌恶。
“公子。”恰在此事,休屠不安的声音隔门传了进来,“到、到了。”
“调头!回府!”
萧元度从齿缝中挤出这句,仍满脸阴鸷地盯着姜佛桑。
姜佛桑略有些意外,在他的鄙视之下,缓缓垂下眼帘。
回府的路,一路无话。
等到了地方,萧元度当先跳下车,阔步在前。
姜佛桑整理了一下心情,缓步跟在他后面。
所过之处,仆从纷纷驻足,行礼后也不肯走,站在原地勾头张望。
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