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吉时,姜佛桑到了别业主院。
院内人声鼎沸,全是贺喜宾客,欢声一片,济济一堂,见新妇出现,更是拍起了掌。
巴掌声方歇,哄闹声又起。
姜佛桑敏锐察觉到,有人被簇拥着向她走来,此刻就安静地立在一步开外。
——想必就是扈七郎了吧。
两人就这样呆立着,宾客见状又是一阵哄笑。
扶着姜佛桑右臂的女郎凑近她耳边道:“瞧,七兄欢喜傻了!”
姜佛桑隐约听到一声轻咳,感知到对面人的紧张情绪,她把头也低了一低,适时呈现出新妇应有的羞意。
吉傧喜洋洋出现,把一截红绸分别塞至两人手中,而后示意新郎转身,引导新妇前行。
伴嫁女郎们松开了手,姜佛桑一只手持障面,令一只手握红绸,视线下垂,自障面下方盯着玄纁袍服的衣摆。
前面的人移动得极其缓慢,她也缓缓跟上。
一前一后,两人隔着几步路的距离,徐徐穿过中庭。
入正厅时,有一道门槛。
姜佛桑注意到了,正欲迈步,手肘处忽然被人虚握住:“小心脚下。”
走在前面的新郎突然回转,只为提醒新妇小心看路。宾客纷纷捧腹,哄堂大笑不绝。
姜佛桑微颔首,依着他的引导跨过门槛。
扈七郎许是被取笑得不自在了,见她站稳,立马松了手。
新人各自就位,行拜礼,跪天地,敬父母……一遍又一遍,繁琐程度不亚于京陵。
“礼成——”
随着这声高喝,乐声随即大举。
年轻的男女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拍手吟唱。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